晨,走在寂寞里……
寂寞是一条无尽黑暗的甬道,尽头是哪里,只有走下去。
漆黑的夜像是为见证修行,而独守着他的缄默。昏暗而发黄的路灯不忍这般的孤独,给自己,给晨一个相似的孤影。于是,路灯不再守着寂寞,只有晨的影子长短交替、深入浅出的走在黑暗里……黑暗里的身影,仿佛是寂寞的长度……
那段长度,谁说得清?就几个月,就三十六度,就是一个夏秋,就是……
就是,失恋的长度……
现实把爱情撕扯的无限长,于是在疼痛中放手。放手,投向寂寞,寂寞笙歌,歌一曲离别……
走的潇洒,痛的残忍。谁成了最后爱情的胜者?不是你我,是寂寞……
江风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使劲的撒欢着他的堕落,是要告诉今年夏季的云彩,曾今,在这里与她缠绵……
晨,在香烟的明灭间,吐露出内心的灼伤,借着江风,挟裹着去南方吧,那里有曾今云彩飘过的天空和识得烟味的人。就借你的狂野,怒号着告诉她:我还爱她,想她,念她……
温柔的过火,于是这次,不羁的愤怒着雄威。
江边澎湃的怒浪,拍打着黑暗,仿佛同是困在寂寞里的囚徒,想要在这狭长的甬道里掘出一条出路,因为这段寂寞,他已经走了千年,再也不愿守着残垣断壁,舔舐破浪横冲的轮渡。度了千万人,却从未度走这世间的寂寞。
是谁给的寂寞?埋在爱情里的孤冢,那还是我的肉体凡胎么?
苦苦的守着幸福,却不知寂寞已经盗走了魂魄。于是,爱情更显得像是子夜的孤狼,哀嚎着那段凄美无助的神话。传遍整个江岸,传到呼伦贝尔草原、传到山顶、传到海的尽头、传到普罗旺斯的花海、传到九霄的云端……
于是,在那奈河边,又悄然盛开了一朵曼珠沙华,红的像火,像血,脆弱的像爱,像回忆……
晨,沿着江边踱步,昏沉的思想越发的沉重……
为何忘不了,为何越是忘记却越是清晰,江河,请告诉我,若是这寂寞打不破,我还要困在寂寞里多久,难道,真如你,圈囿在寂寞画好的河道里?终年奏着离歌?
寂寞,叫唆着江水,碰撞在江岸,一声比一声愤怒,一声比一声残忍。真好似跌破头颅也要赶走我这个在江边无望的幽灵。
晨,止步。刚刚停在两个路灯的中间,因为距离较远,这个地方照不进一丝的亮光,那条死死的游离在地上的影子钻进了黑暗,在浪声中投进了江中……
看着路灯直投下矮小,怯懦的影子,突然冷笑着为自己的那条无赖似的影子感到一阵兴奋,起码,他为了自由,曾奏响了哀歌。
于是,再也不敢抬步,因为,那条甩不掉的影子正在江水里嬉闹,这一抬脚,他就将湿漉漉的更贴着岸边,紧随着我,而且,说不准还有一溜湿漉漉的脚印,指着我归去的方向。
夜,你为何不言,当爱情的悲鸣和浪声,控告着你的无情和无理羁押,你为什么没有一个答复,夜,是你给的寂寞,是你给寂寞穿上外套,让他堂而皇之的作恶在人间……
这寂寞,来的无声无息,却着实难以挥去……
晨,站住在江边,吸着烟,寂寞依旧怒号,却听不真切,眼前的黑暗越发的明亮,闪着曾经的回忆,一段段,一幕幕,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