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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城残花 上善若水 2010-8-22 10:14:00 |
感谢您将目光停留在这落满希望、期望、渴望的字里行间……陪我一起翻开人性的善与恶…… 这本来是一个个令人伤感的故事,本是已被叫做“日子”的尘埃将它们掩埋,最后藏在主人公的心灵深处,不再启封,会被忘却的…… 可我,有些残忍,吹尽浮尘,拭去尘埃……把他们的故事裸露……而尽管这样,我们只能知道他们的故事,可他们内心的伤痛我们没人能明白和体会…… 这里拥有万亩国花园——种着国花牡丹!每年一批又一批的朝奉者在4月16日这天涌进这个花的海洋……而正是这天,我带着些希望,带着少许的残忍,造访了另一个“含苞待放”,却一年四季处在“冬季的花园”。他们的笑很灿烂,是世上最美的花朵,但愿他们永远笑得灿烂,是从心底荡漾出的那种开心、幸福、自由的笑! ——前言 呜呜呜…… 一声声紧促的警鸣声打破了夜幕下这片“花园”的寂静,它本是在沉睡的,晚饭后的这里,夕阳给它盖上晚霞后,放心、安心的睡去了……不用再担心夜里的它会冷…… 但是今天,谁也没有料想到,这片花园再添新丁,又要含苞待放一朵美丽的花……夜,依然还是沉寂的,远方传来的警鸣声越发的清晰…… “孩子,我的孩子……孩子回来了,孩子回来了……”一位轮着拐杖,破门而出的大妈,嘶哑中大叫的声音,渐息了警鸣声。印着屋里那惨淡,昏黄的白炽灯,在地上投下孤独,颤颤悠悠的影子,面目看的不真切。 警车停住,下来三个穿制服的民警,两男一女,这时“花园”的值班主任早已迎了出来。 “民警同志你好!” “你好,我们是齐王区派出所的,刚破获一起贩卖儿童的案子,孩子家属暂时还没有找到,我们正在全力联系全国,寻找孩子父母。所以按照上级意见先送到这儿来!我姓王,这两位是小赵和小张” “好好……中!中!走进屋说话……” 刘主任话还未说完,那位大妈已经从警车上下来,也许没注意到王警官怀里抱着的孩子,直接冲上警车,寻找她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呢?还……还我的孩子,孩子……孩子你在哪?”气喘吁吁的她,加上刚才的兴奋劲,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也禁不起这番折腾呀!拐杖掉了,她坐地上了。还在絮絮叨叨着“我的……孩……孩子回来了,回来了……” “小李快,把安大妈扶起来……”刘主任边向安大妈走去,边让旁边的李护士一起把坐在地上的安大妈扶起来。与此同时,民警中的小赵也快步过去,三人一起扶起坐在地上的安大妈,李护士慢慢的自上而下抚着安大妈的胸口。小赵捡起拐杖递给安大妈! “大妈,他不是龙龙!他是……” “小李!”刘主任一句有力,带些命令的口吻喊了一声。 小李自知言语有误,不敢再说话了。 “小李,快,把王警官怀里的孩子抱着!小赵,麻烦你你把安大妈扶进屋去吧。” “没事,没事,孩子应该睡着了,刚才我们给他喂了点奶粉,我抱着吧,这个孩子很可爱……” “走走走……先进屋去!进屋再说,小心孩子着凉”刘主任拉着王警官和另一民警进了办公室。 小赵和李护士扶安大妈进了她的房子。紧邻“花园”大门的一间小房子,原先是一个看大门的高大爷在这里住,后来他的孩子工作挣钱了,于是接他到“小高层”享福去了。这间房子空了没多久,就又来了一位新主人,便是安大妈。 安大妈是个苦命的人。年轻时与一个朝不保夕的混混在一起,并非她自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交易式婚姻”,因为父辈们之间的债务,压到了孩子辈上,迫不得已把安大妈嫁给了一个十足的混混、流氓。结果婚事还没办,安大妈就已经被迫有了那个混混的孩子…… 那个混混从此就没再露面,之后听说一次为他那帮狐朋狗友两肋插刀,去打架,结果气是出了,人也进监狱了,后来社会上传说在监狱里玩“躲猫猫”,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安大妈不忍打掉孩子,背着家里人生下了孩子。安大妈的父母认为家门不幸,甚至是耻辱,把她从家赶了出来。 他给孩子取名叫安金龙,希望在她的期待下孩子可以成龙。于是她带着孩子到处流浪,打工挣钱,除了吃穿,还要供孩子上学。 祸不单行。就在龙龙中考后,拿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像花在狂风中凋谢被吹起一般的葬身车轮下。肇事车辆速度极快,而龙龙竟被撞出了十米开外,又被一辆来不及刹车的重卡从身上压过…… 现场拉起警戒,救护车,警车齐鸣。安大妈赶到现场无能为力的看着血肉模糊的亲生骨肉被救护车拉走,警车前后鸣笛开路…… 安大妈疯了…… 之后只要听到警笛声,就会发疯的向车狂奔过去,呼喊着“我的孩子,孩子……” “花园”的院长,遇到了她,缓和下她的情绪,让她冷静下来,并把她也带回了这个“花园”。 后来院里便把她安排到了门口的小房子,并给她身体,心理上的治疗和安慰,逐渐好转过来,但只要一听到“警笛声”就会特别敏感,像发病一样的冲过去,找她的孩子——龙龙!这才发生那了刚才那一幕。 “来来……坐、坐!王警官辛苦了!”刘主任一边招呼民警坐下,一边倒水。 “主任,您别忙了,不用客气。” “您二位喝水,小李,去把档案本拿过来……” “刘主任,情况是这样的,上一个月我们掌握有几个人贩子流窜到我市,进行非法儿童买卖。后来经过我们调查取证,控制并抓捕了三名犯罪嫌疑人,根据他们交代也是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孩子,准备在我市转手,进行非法儿童买卖,在他们还没有出手时被我们抓捕归案。我们正在联系全国派出所,寻找孩子父母的下落,按照上级安排就先送到您这来……” “中中中……应该的!我这就安排人照顾他!” “刘主任,刚才那个大妈……” “哦,她呀,是这样的……” “真的很抱歉,事先我们不了解情况,所以才开的“警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碍事,不碍事……不知者不罪嘛!” 走时,警车连警灯也没开,轻轻地发动车子,缓缓走远…… 安大妈的房间灯已经熄了,不知她是真睡了,还是吃了镇定剂,仍然在睡梦中作着“可怕的梦”?会被突然惊醒,然后又长夜的哭泣?总之现在很安静,和那个刚送过来的宝宝一样,安静的睡了。 整个“花园”又恢复了傍晚的静谧与祥和,今晚都将继续这样静悄悄的过去…… 次日清早,天刚蒙蒙亮,昨晚送来的小家伙就不安分了,开始了扯天扯地的大嚎,喂他奶不喝,哄他也不行。护士小李和早来替班的小芬护士轮流抱着他转,闲着的赶快去冲点热牛奶喂他,足足折腾了四十多分钟,小家伙这才又睡了过去…… 小家伙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喽…… 生活就是这样被安排,谁也别想左右生活,人生亦如此,一生为生而活尔! 开在“花园”中的“花朵儿”,你们同别的孩子一样,天真烂漫的笑,蹒跚的学步,咿呀的学语,生活给予你们每一朵花同样的养分,同样的阳光,同样的风雨,不要羡慕温室的花朵,他们不如你们经得起风吹雨打,或许他们迎着微风,向着太阳可以自由歌唱;可以摆动身体与蝶儿相舞;可以酣畅淋漓的汲取养分……但是你们,没有叶的陪衬更显得鲜艳、婀娜;没有五颜六色的花瓣,淡雅的白色更凸显你们的气质;因为你弱小,才有更大的空间去汲取养份,充实自己,使自己强壮起来! 就在这片静谧温馨的花园里,一场灾难,一场考验随即将至…… 电视、报纸频频报出“甲型H1NI流感病毒侵袭我国,范围逐步扩大,病毒扩散开去……情况十分危急……” 这对这座花园来说,意味着什么? “严加看管,禁止除工作人员之外的任何人员进入儿童活动区,再重申一遍,禁止任何无关人员接触我们的孩子……”这是在病毒侵袭时“花园”院长开会时特别强调的。 正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虽然虚惊一场,但也让护士小芳记得那样深刻…… 那天正赶上她值班,因为是特殊时期,夜里要经常不间断的查房,时刻掌握每个孩子的身体状况,避免他们突发状况,有不适应感。深夜的前几次查房都均未发现任何异常,可就在天快拂晓时,一个青光眼的孩子乐乐,她突发高烧,脚和手一起不停地掀开被子,嘴角开始起泡,当小芳护士注意到时,她下意识的明白,乐乐可能患病。 她赶快拿来了体温计给乐乐量了体温,38.5℃,高烧!她迅速通知院领导,顾不上换下护士的白色大褂,就和前来上班的李护士一起去送孩子上医院。在路口拦出租车,让小芳伤透了心。 小李抱着孩子站在路边,小芳一直不停地向过往的出租车招手,示意停车,可大部分司机明明是空车仍疾驰而过。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一问是去医院,她瞧了瞧护士小芳的打扮,小李怀里抱的孩子,发动车开走了。她们边抱着孩子赶向医院,边打车。大概过了五分钟,又停下一辆车,同样用十分异样的眼神打量了她们后,表示可以上车,但是要的价格却是平常的五倍。此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小芳急了,使劲摔上了车门。出租车司机不以为然的开车走了。 这时过来一位骑电动三轮摩托的大娘,问清了事情的原委,二话没说,就让小芳和小李上车,虽然速度很慢,但好歹有了代步工具,赶到了医院,医院又因为主治大夫出差去听讲座,不敢贸然接收。 小芳和小李又辗转去了另一家医院,而路上还是没能打着出租车,坐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去了医院,医院经诊断,认为是疑似H1N1流感,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以确定病情。 她们知道,自己单位的条件根本不允许孩子住院,在和医院恳切交谈中,鉴于小芳和小李也是护士出身,便同意给孩子拿些药物,让她们好生照看,不能再出问题,每天来医院做检查。她们听从医院安排!知道乐乐并无大碍,才长舒一口气,用小毯子裹紧了乐乐,出了医院。 打出租车同样和来时一样糟糕。 小芳真的怒了,她冲着司机吼着:“你们还有没有人性?眼里只有钱吗?她是孤儿,需要你们的帮助,怎么都这样?” 喧闹的马路淹没了小芳的吼叫,身旁呼啸而过的的车辆又营造了刚才没有吼声的寂静。她们抱着孩子徒步往回走,而那些司机还在背后窃窃私语,嘀咕着什么。走了大概有一公里,迎面过来一辆出租车,主动问她们要坐车吗?她们有些不敢相信,半信半疑的说出要去的目的地,并问了价格! 微胖的司机师傅不仅分文不取,还主动下车打开车门让她们坐上车,把她们一直送到“花园”门口。 十分庆幸,乐乐并非是H1N1流感,只是体内火气太旺,普通的高烧……这才让全院上上下下长长舒了一口气,护士小芳抱着乐乐开心的笑了……而这个小家伙却不知自己躲过了一劫,呆滞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小芳是开心的,她拿着手绢擦了擦乐乐的眼角,鼻子和嘴…… 一个深夜,花园外静得出奇,昆虫的叫声依稀可辨。月依旧很明,不到月满之时,留份遗憾,挂在天空,好似所有的人看了都会在心底油然而生几分遗憾,遗憾这份残缺。 轻轻的脚步,潇洒而利索的动作,月虽未全园,但也同样可以照亮一个黑暗中丑恶的心,他留下了匆忙的背影,是为日后的潇洒,可这份负担放下了,心里却牢牢的背上了一份自责和别人的谴责,那将惴惴不安一辈子…… 形色匆忙的“潇洒人”临走时,“心安理得”的使劲掐了孩子一下,消失在皓皓明月夜,停留在心底黑暗的角落。 我想他有良知的话,就在某个角落,看着这个被他狠心遗弃的孩子,命运会怎么样? 孩子哭了,是他掐疼了孩子,我想孩子更多的是对父亲最后撕心裂肺的呼喊吧!“请不要抛弃我,不要……” 安大妈房间的灯亮了,她拄着拐杖蹒跚的走出来……在昏暗发黄的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旁边的杨树叶哗哗作响,月未全圆却清晰的照着老人苍老,伛偻的身躯。 紧接着,刘主任和小芳听见哭声,也跑了出来。小芳抢着抱起地上哭闹的孩子,边哄边抱进屋去。 “安大妈!您去睡吧,天凉,孩子就交给小芳没事的,她会照看好的!”刘主任宽慰着安大妈。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人心怎么这么硬呀,硬呀!”安大妈念叨着拄着拐杖又蹒跚的进屋去,灯熄了…… 小芳给孩子换了一个更暖和的襁褓,把孩子包在里面,先前那个襁褓里只有一块金锁,而襁褓上用血写着“求求你们救救她……” 刘主任没有说话,望着这份血书,睡意全消,沉默了半天后。 “小芳,孩子以后就叫金锁吧!留着小孩的包袱和金锁,等他父母万一来接的时候好相认,你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看看那有什么伤或者哪有病没?尽快的抓紧医治,千万不能拖。” 小芳心里正在埋怨那个狠心的父母,竟然把孩子就这样忍心抛弃了。不知怎样为人父母的!真是太可恶了! 金锁的生活三天两头的输液,去医院。艰难度日…… 金锁来到花园第五天,一位蓬头垢面的妇女踉踉跄跄的跑进“花园”。“元元,元元……”不知怎么的摔倒在地,爬起来又“元元,元元”的大叫起来。 刘主任仔细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金锁就是妇女口中的元元,他是周边县的人,前几年他们家为给孩子看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孩子他爸一狠心,瞒着家里人把孩子抱来扔到了这儿。孩子母亲实在不忍心,用她的话说,“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肉,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要死也要死自己怀里……” 院领导再三商议,先暂时把金锁和她母亲安排住下,做进一步的治疗。院方实在不敢把孩子交给她母亲带回去,以他们目前的状况,或许迫于生计,再次抛弃孩子也说不准,尽可能避免悲剧发生。 金锁挺了四十多天,因为先天性疾病,没等到来花园的第二个月圆,便去了…… 微风习习的秋夜,夏刚去不久,所以还残留着些许夏的影子,比如蝉鸣,还有带些温度的暖风,以及树上那硕大的杨树叶,在暖暖微风中荡着秋千在招摇。夏走的悄无声息,记得夏刚来的时候,伴着阵阵轰轰隆隆的雷声,下着倾盆大雨,似乎要冲洗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大张旗鼓而来,然而世事皆不如天意。雨过后,天放晴,地上依然很繁忙,人们都在忙碌,有的人在忙碌的快节奏中扬起一种叫做“恶”的浮尘,又把这个世界搞得有些世俗,隐藏起些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 对此,夏也无能为力,也就静悄悄的的,不知不觉的隐去了吧! 一辆摩托赛车,在花园门口,突然一个急停,骑车的男孩取下头盔,挂在车头上,甩了甩头发,后面坐着的女孩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 是!没错,一个小孩! 女孩捏手捏脚的抱着孩子走到“花园”门口,放在了地上,转身上了摩托车,赛车刺耳的加速声逐渐在耳畔消逝…… 正准备回家的小李一眼就看见门口放着一个小孩,被一个粉红的棉衣裹着,不哭也不闹,她赶紧抱起孩子,送进病房,给孩子换了暖和的襁褓,放在了小床上,给孩子喂奶喝,孩子吸了一口好像是被呛着了,急促的咳嗽让小李手忙脚乱…… 细心的照料好在哄孩子睡着了…… 可事实!孩子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小李就跑去看孩子,孩子已经没了呼吸…… 泪顺着脸颊流下…… 刘主任看过孩子,孩子太小,出生不足七天,她的各个身体机能都还未发挥作用,而且她是个早产儿,孩子的父母年龄应该也很小,基于这些原因,孩子夭折是在所难免的…… 这样……一个小生命的逝去,犹如一朵花开在初春,却被无情的风雨蹂躏,奄奄一息,直至这个生命消亡! 又听见安大妈在门口摔着拐杖,朝着路人大喊大叫:“丧尽天良,不得好死,那么小的孩子都扔,良心会不安的……” 刘主任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小李跑下去安慰安大妈。这已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安大妈只要听说有孩子走了,就会站在“花园”门口带着哭腔,骂着那些没心没肺的罪恶之人,狠狠地用拐杖敲打着地面,或者轮向空中,过往的行人车辆都会选择避让,部分行人驻足观望,小李停住了,靠着铁门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安大妈,其实她何尝不想也这样大骂一番,痛骂天下不公之事,丧尽天良之人,让心里会舒服些……安大妈火气渐消,坐在地上嘴里还嘀咕着一些话语…… 扶起安大妈,一对悲恸母女走进那个可以避风避雨,却避不了人间丑恶的小屋…… “小宝回来了!半个月在学校乖不乖呀?”小芳护士问一个刚进门的小男孩。 他叫田宝,六岁时亲眼目睹了一场家庭的悲剧。因为小宝母亲行为不检点,一次在和醉酒的小宝父亲争吵时,他的父亲挥刀指向他的母亲,一声尖叫,小宝的妈妈倒在血泊之中…… 小宝父亲依法被捕入狱,小宝再无亲人。他成了流浪儿。总会在小李护士家门前流浪,去垃圾箱找点东西吃,刚开始李护士并没有太在意,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她才发觉这个孩子没人管,没人问,是个流浪儿。于是她向“花园”请示,把他带到这里。李护士和他很亲,他管她姐姐。 对于小芳护士的问话,小宝显得很陌生,无动于衷,但眼睛却紧紧盯着小芳护士,眼神除了呆滞还有些异样。他的小手拽了一下李护士。李护士送他上楼去,让他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学习。 “小宝怎么了?今天他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对劲……”小芳护士问李护士。 “他在学校打架了,上一周的事,今天我去接他,他们老师说的。” “那小宝没伤着吧,他怎么还会打架呢?” “别的同学说他是孤儿院的孩子,没爸没妈,都欺负他,他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好在都没事,及时被班主任拉开了!” “唉,这帮孩子也真是,干嘛要往小宝伤口上撒盐呢。本来就是孤儿,还要……” “嘘嘘……别让小宝听见了,好在没事,多照顾照顾他吧!” 小芳护士点点头忙她的事去了,李护士叹了口气,朝着楼上小宝的窗子望了望,又去看别的小朋友了…… 下班的时候,李护士去看小宝,房间里黑黑的,只听见角落里有缓缓的抽泣声。她打开灯,看见小宝正蜷缩在书桌的角落,被刚打开的灯光刺激着眼睛,他像刚睡醒,揉着眼睛,双眼红红的,脸颊上还留着泪痕。她走过去,本想抱起小宝,却看见桌上有个作业本,在第一行写着——我的爸爸妈妈。 “小宝怎么了?来告诉姐姐。小男子汉怎么可以哭鼻子呢?小宝不是最坚强的吗?来!起来,姐姐抱啊!” 小宝呼的一下扑到李护士怀里,再也抑制不住,大声的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老……老师让我们……写……写我的爸爸妈妈,我……我没有!小宝是孤儿院的,小宝……没……没人要……同学都……都欺负我……说我……我是孤儿,野……野孩子!呜呜呜……” “小宝乖呀!姐姐要,姐姐要小宝,小宝最乖了,不哭啊,小男子汉是不哭鼻子的!”李护士几乎是用哭腔说着话,抱起小宝。 “小宝不哭,跟姐姐回家,姐姐要你!”李护士放心不下小宝一个人在这里,便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那天,李护士正在给一个身体畸形的孩子洗澡,这个孩子大概三岁,出生就是畸形,脑袋几乎成四十五度向右偏,双手双脚均向外翻,平日爬行都很难。他是被父母遗弃在医院的。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姐姐……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是晓晓!李护士赶忙答应着:“哎!我在这呢……” 一个穿着灰大褂的小女孩,头发散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李护士眼前。几乎跪着跑到李护士跟前,抱着她的腿,稚嫩的双手有力的抓着她的裤子,喊着“姐姐,姐姐……” 小芳护士也闻讯赶来,替下李护士手里的工作。李护士一边让晓晓起来,一边擦干手,这几步路的移动,晓晓始终跪着跟在她的后面,撕扯着她的腿。 “晓晓乖!听话,起来,有什么委屈给姐姐说!”李护士准备扶起泣不成声的晓晓,碰到了她的胳膊,晓晓突然特敏感,哭的声音更大了,还喊着“疼疼疼……” 轻轻撩起晓晓宽大的袖子,两只胳膊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晓晓自己掀起裤腿,左小腿是被烫的伤,大腿很肿,右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小李看着直心疼,一把把晓晓揽入怀中!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姊妹两人坐在地上哭起来…… 晓晓以前是“花园”最漂亮的小丫头,很健康。后来她被一家人领养了,说是自己不能生育,一定会待晓晓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可大概过了一年的今天,晓晓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询问晓晓得知,她刚去那家人的确对她很好,可渐渐地开始冷淡了。后来那家人又有了自己的小宝宝,于是就开始不理她,老让她给小宝宝洗尿布,还动不动就打她、骂她……腿上的烫伤就是那天用热水洗尿布,结果烫伤了。那家人不仅不送她去医院,还掐她,打她。嫌她什么事都不会做,还白吃白住…… 事后,院方联系到晓晓寄养的家庭,查明的确如晓晓所说,他们又有了自己的宝宝,于是便不待见晓晓了。 院方立即决定收回晓晓的抚养权,并通过法律部门依法对领养晓晓的那户人家进行批评教育和追究法律责任…… 从此,这个花园又绽放了一朵漂亮,可爱的花朵……在院方的精心呵护下,快乐的成长…… 后记 这仅仅是这座“花园”中的几个故事,轻轻采撷几朵花献给繁忙都市的人们!不要以为他们笑的灿烂,那是因为他们在现实情况下学会了伪装悲伤。 不想再多谈人性的善与恶……这些大道理已经太多的冲击我们脑细胞了。这个城市很漂亮,因为有国花的点缀,它驰名中外……但要想这个城市美好,就让“花园”的这些孩子去点缀吧! |
▊|▍ Re:花城残花 lina 2010-8-27 18:32:07 |
这文章有点质朴的乡村味道,这么长的算是小说了吧,难道还有续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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