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2
离开深圳,我和江饶登上飞往北京的班机。在飞机上江饶有些心事重重。我以为她在深圳有些累了。
“你是否有些疲劳。”我关心地问。
“不是,北京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也是我最伤感的地方。我很小就离开了家,在北京的部队里工作了许多年,有欢乐,也有痛苦。你不是曾经问过我是不是a virgin, 我也告诉你‘I was a virgin’。北京勾起了我对往事的痛苦的回忆。你虽然没有问过我任何这方面的问题,但我一直想告诉你。”江饶有些伤感地说。
“你有权保留自己的隐私,我也没有必要知道你过去的生活。我当时问你的原因是怕伤害你,我不愿让你在还没有考虑清楚的情况下,失去青春和纯真。”我解释道。
“我完全了解你用意,你是一个好男人。可惜你没有成为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我对此抱憾终生。”她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如果有必要我们到北京直接转机,飞回C市。”我建议。
“没必要,我必须勇敢的面对现实。到北京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一切,我不想向你隐瞒任何事。”江饶执着地说。
在北京机场的出口,我们遇见了特意来接我们的余晖。
“这是我公司的同事,
“不对吧,是同事加朋友吧。”余晖显然从边今融那里知道了一切。
“你好!余总,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今天才得以相见。”江饶也不否认,很机敏地回避了话题。
“不会吧?一定是周总背后说了我什么怪话,否则你怎么能知道我呢?”余晖怀疑地问道。
“你千万不要怪罪周总,他从来就没有和我谈起过你。我曾是你父亲手下的兵,你父亲曾提到过你和周总是好朋友。”江饶说。
“原来如此,我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你就感到面熟。”余晖说道。
“你看见漂亮的小姐都面熟,江饶你小心上当啊。”我讥讽道。
“你看你们俩还没有到谈婚论嫁阶段,就开始互相包庇起来。一个‘不要怪周总’,一个提醒别上坏人当,我看你们干脆就马上结婚算了,别让我听了这些话,心里感到酸溜溜的。”余晖阴阳怪气地说。
“好了,别磨嘴皮子了。快走吧。”我一看说不过他,就催促到。我心里想我要是有你那样的大将风度就好了,说离婚就办。
“本公子今天安排两位住在北京饭店,不知二位新人是否满意。”这小子不依不饶地说道。我知道北京饭店是北京当时最贵的饭店,而且是用外汇结单的。
“别太奢侈了,换个地方吧。”我对余晖说。
“你以为我会舍得花这么些钱请你住北京饭店,你是借小江同志的光了。”余晖说道。
“凡是漂亮的女士你都乐意买单,这是你的特点啊。”我反击道。
“你别不服气,我可不会像你似的,把钱藏着掖着不花。小江你可别客气,你们周总有的是钱,要什么你千万别客气。”余晖不甘示弱地说。
“好了,别斗嘴了,快走吧。”江饶笑着对我们说。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停车场,余晖也开了一辆‘奔驰’车。
在车上,江饶轻轻的对我耳语:“我确实在专机组时遇见过此人,但当时不知道他是谁。”我有些诧异,不过一想也完全有可能,余晖经常借他父亲的光,去北京南苑机场去玩,而中央专机一般是在这个机场停放,真有可能见过江饶。我也和余晖去过几次,记忆最深的是90年初那次。
发生在
经过中美双方的商定,中国政府同意科大这位教授,离开中国。条件是:1、不能去美国。2、不能发表对国家不利的演讲。当得到这位教授的书面保证后,中央决定同意该教授去英国任教的请求,结
教授出走的那天早上,我恰巧在北京。余晖一早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他家和他一起去机场,我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余晖神秘说,电话中不好讲,到了就知道了。我急急忙忙地赶到他家,跟余晖的父亲和他赶到了南苑机场。在车上余晖简单地讲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英国已派专机在机场等候,定在十点钟起飞。余晖的父亲代表军方监督此次任务,公安部也派了一位副部长在现场执行此次任务。
美国大使馆怕中途有变,联络了几十辆其他驻中国大使馆官员的车辆,在早晨8点中一起从美大使馆向四面出发,最后在9:30左右到达机场。当各方面的车都安全的到机场后,科大教授从其中一辆车中走了出来。9:40分公安部的副部长,拿着护照走到了教授的面前,把护照递给了他。同时拿出对讲机和他说,你可以和你的儿子通话,教授接过对讲机心情复杂地给儿子打了个电话,“你在国内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要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毕业后来英国找爸爸。”通话后,教授向公安部的领导表示感谢,并让他转达对小平同志的谢意,表示出国后只专心学术,不谈政治,信守诺言。89年“6·4”风波就这样平静地结束了。这位教授到英国后的确履行了诺言,没有发表任何政治言论。这位中国近代历史上十分有名的天体物理学家,在西方接受采访时,有一句名言被西方媒体广为传播:“我愿做一颗政治舞台上的流星,划过浩瀚的夜空陨落,而不愿做一颗政治上的恒星。”我和余晖都成了这段历史的见证人。
我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就问江饶:“90年科大教授出走时,你是否在南苑机场?”
“是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呢?”江饶吃惊地问。
“因为我和余晖那天就在南苑机场。”我说。一起中国现代历史上发生的重大政治事件,把我和江饶原来的生活轨迹联系到一起。
“我说见到你怎么那么眼热,你在南苑机场当过兵,我经常去那里玩。我一定见过你。不过机场地勤很少有女兵,有那么几个我都认识、熟悉,你是哪个部门的呢?”余晖问道。
“我是专机组的。”江饶说。
“啊,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如果是机场地勤人员,我决不会不认识,也决不会给周总留下机会。”余晖调侃道。
“你这个人可真幽默,像一个花花公子。”江饶笑着说。
“你可不要小看了余公子,他连眼前飞过的苍蝇都能分出公母。”我可有报复的机会了。
“谢谢你的夸奖,我的眼力和周总比起来还有差距,把曾经在我身旁的大美人给放过了,实在是眼拙。”余晖也不示弱。
此时车已开到北京饭店。余晖领着我们俩也没登记,直奔房间。这是北京饭店的豪华套房,虽然它没有深圳香格里拉总统套房那样豪华,但价格比它还要贵。
“我是请不起你们住总统套房,只好委屈一下了。”余晖自我嘲解地说。
“你可千万别客气,你的好意我们全领了。即使你安排我们住总统套房,我们也不会住,因为这是在北京,我们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十分感谢地说。
“在饭店的所有消费你们都可签单,别客气。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晚上有时间我再请你们两位。”余晖对我说。
“一起吃过中午饭再走吧,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我说。
“我真有点急事要处理,此外我也不想当电灯泡,破坏你们二人世界。”余晖笑着向我们告辞。
我和江饶吃完中午饭,本打算到饭店附近的东单去逛一下,不想老天不作美,突然电闪雷鸣一场暴雨降临。这在深秋的北京是很难见的。没有办法,我和她只能在饭店逗留。
回到房间,江饶关上房门,望着窗外满天的乌云和倾盆而下的大雨,若有所思的念出一首古诗:“好雨知时节……”暗指天公作美,给我和她提供了欢乐的时间。
我也诗意大发接着说道:“润物细无声。”江饶一听知道我在戏弄她,就笑着扑过来打我。我俩在房间里追打着,嬉闹着,渐渐的又缠绵在一起。当我们一起即将达到幸福的高潮的时刻,我向她耳语道:“你看我‘润物细无声’的功夫如何呀?”
本来就沉浸在欢乐海洋的她,听到这句话,显得更加亢奋和羞涩。扭动着身躯,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大坏蛋,你一出口,我就知道你的意思。”
“那你的‘好雨知时节’的含义,也比我高尚不到哪里?”我故意气她说。江饶一听又气又恼,在我身下不停地扭动,我一时无法控制,真的润物无声了。
当疯狂的做爱之后,我们躺在床上享受着人生的快乐。也不知过了多久,江饶轻轻地叹了口气,对我说:“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从哪里说起呢,就
以下记述的江饶的人生经历,让我对江饶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在科大教授出走的那天,江饶的确在南苑机场。英国派来的接科大教授的专机落地后,按规定所有的英国机组人员不得下飞机,因此需要有人去和机组人员交涉。由于做出允
我和余晖在汽车里看到了这一幕,当时我们也被要求不许下车,距离又比较远,只能看见有两位穿中国航空公司制服的空姐在英国专机舷梯旁站着。其中的一位就是江饶。可惜那时我们还不认识,而且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关注事件发展进程。
江饶在回忆到这里时,曾经感叹道,如果我们在那一天能够相识,人生该多么美好啊!因为那时,江饶还是一个纯真的小姑娘。可惜我们擦肩而过,人生就这样残酷。
1990年5月江饶陪同常戎父子到新疆一游,从此陷入情感的旋涡中,成为她人生悲剧的开始。
从新疆回到北京后,常欣文就经常到专机组驻地看望江饶。还替江饶的领导请假,带江饶到市内去玩。本来专机组管理的比较严格,一般不让空乘人员单独外出,但江饶的领导也不敢得罪常欣文,只得给江饶假。这就给常欣文有了可乘之机。
虽然江饶对常欣文的印象并不太好,但天真的她觉得能出来自由自在的玩,很有意思。何况常欣文也非等闲之辈,那时已经有了一定的产业和经济实力,又有政治背景,在京城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是许多年轻不懂世故的女孩子追求的白马王子。
平心而论,常欣文对江饶的感情还是十分真诚的。但是在新疆参观完‘香妃墓’之后,在江饶的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恼,再加上对常戎的敬畏和了解,使她不愿走进大红墙内。她和常欣文的交往,表面上十分高兴,内心里却有些恐惧。
常欣文也非等闲之辈,他抓住了女孩子喜欢听一些猎奇故事的特点,经常口若悬河地讲一些至今无法得到证实的中国现代历史事件的内幕,赢得了江饶的好奇和信任。其中常欣文讲过的一件中国现代历史上发生的事件,让人至今费解。
1973年在中国的政坛上发生了震惊全球的事件。中国军队的副统帅,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唯一一次把一个人名字写入党章的党的继承人,突然离开祖国,飞往前苏联,最后按官方的说法,坠落在蒙古共和国的温都尔汗。
关于飞机坠落的原因有各种版本,国内外也有各种猜测。也许常欣文对江饶讲述的事件内幕更有传奇性。
当副统帅乘座的专机,强行从北戴河机场起飞后,中央已经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负责处理这一事件的中央领导,立即把情况报告给毛泽东同志,并请示如何处理。毛泽东同志很有胸怀地讲了世人都知道的一句名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一时负责处理这一事件的中央领导也弄不清副统帅的企图和毛泽东同志的真实想法,只好下令封闭所有机场,命令全国所有的雷达监视这架飞机的飞行路线。当这架飞机第二次飞到中蒙边境时,这位中央负责人又向毛泽东同志请示如何办。毛泽东同志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不能下命令,在中国的上空把自己的副统帅打下来。我无法向中国人民交代。你酌情处理吧。”考虑到副统帅的专机上携带了大量绝密的文件,而且他的出逃,可能给中国的安全带来许多隐患。最后时刻下达了命令,中国某基地接到命令后,对目标连续发射了七枚当时中国仅有的美制的地对空导弹,其中只有一枚击中了飞机的右翼,飞机最后坠落在蒙古境内。
常欣文这一版本虽然有他在女友面前夸耀自己见多识广的一面,但也不可否认有真实情节的一面。既满足了女孩子的好奇,又树立了自己高大的形象。就在若即若离之中,在常欣文的花言巧语下,江饶把自己的初恋和童贞献给了常欣文。第一次的性生活并没有给江饶留下美好的印象,只有说不出来的痛苦与悔恨。尤其是常欣文事后的一句话更加刺痛了她的心,“没有想到你还是个处女”。这让江饶更加痛心疾首。她没有想到常欣文能这样看待她,她觉得自己的青春和初恋真诚的感情都被常欣文这一句话给玷污了。
从那以后,无论常欣文如何花言巧语,江饶都不和他单独外出玩或以种种借口避开,使常欣文渐渐地对她失去了兴趣和耐心,也不常来部队找她了。后来江饶又遇到了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央领导的儿子,此人有一定的学识,不像常欣文那样喜欢卖弄自己,对江饶是十分钟情。江饶也对他有几分喜欢,两人的感情几乎达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断了联系。原来,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江饶和常欣文有过一段恋爱史,因此放弃了与江饶的交往。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江饶再也不想在部队工作下去了,90年底经过多次要求,部队批准她转业,从此她离开了曾那么热爱的蓝天,离开专机组和朝夕相处的战友,带着对美好新生活的憧憬和渴望,回到了故乡。
地方人事部门原打算把她安排到民航系统工作,因为像她这样有多年飞行经验的一流乘务长,在地方根本没有。而且她的年龄还不大,才20岁,正是当飞之年,是地方民航寻都难寻的人才。可江饶一口谢绝了,原因很简单,她想告别过去在空间缥缈的生活,能够脚踏实地地生活在大地上。平静地生活在已离别多年的父母身旁,让感情上的创伤能够慢慢地愈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忘。
“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也许上天就这样折磨人,我到公司第一天报道上班,就碰上一见钟情的人。而且我和你这段孽情,是在我16岁那年,在天上就早已注定的。我知道你比我大许多,而且已婚,我不应该卷入你的生活。在你以逃避的方式躲到深圳时,我也想如果能回避掉这段感情,对你和我而言都是不错的结局,免得大家以后痛苦。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问你突然回深圳的原因,其实我心里十分清楚。我想努力工作,来忘记烦恼。可时间并没有抚平我感情上的伤痕,我对你的思念日益加剧。就在这个时候你被调回公司工作,而且我们俩又成为搭档,真是天意,我命该如此。也许我这一生就只能在没有结局的感情世界里挣扎、漂泊。我从大连回来听说你回来了,我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了…… ” 江饶几乎是哭着讲完了她的故事,我也被她和我神奇的相遇而震撼,冥冥之中我们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的存在,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上帝的力量”,“天神无处不在”。
很长时间我俩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躺着,倾听着时紧时缓的大雨敲打着窗户玻璃发出的声音。两颗不平静的心在跳动,各自回味着发生的一切。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秘密想告诉她,就是她能到我手下工作也是一种天意!本不希望她来我们部工作的我,是通过抓阄,把她抽中的。但我不知为什么说不出口,也许我怕加重她的思想负担,女孩子很容易陷入宿命论的怪圈。我相信她至死也不知道这个小秘密,我只能请求她能够原谅我的一片苦心。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我和江饶从梦境中惊醒。我示意江饶进卫生间躲一下,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6点钟了,我想门外一定是余晖。我披了件睡衣,穿上短裤,走到客厅,去开门。果然不出所料是他。
“周总,有点太夸张了吧。到现在还没穿好衣服?你也太过分了,把
“别色眯眯的,小江在洗澡。”我不客气地拉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用情太深了,也不带小江去逛一逛。就躲在屋里享受二人世界。”余晖笑着对我说。
“这么大的雨,你让我领她去哪里逛?”
“哎,是我一时糊涂,忘了给你安排车。”
“好了,别装糊涂,晚上你得好好安排,将功补过。”我说。
此时,江饶已在卧房内换好了衣服,笑着从房间走了出来。
“余总来了,真对不起,慢待你了。”
“好了,只要周总满意,我受点委屈没什么。雨还在下,我们就在住处用餐。饭后,我领你们去开心一下,给周总一个惊喜,顺便了解一下京城的变化。”
我当时没有把余晖的最后一句话当回事,但饭后到余晖开的夜总会一看才知道他的用意。
余晖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几乎是社会上流行什么行业他都要尝试一下。卡拉OK这种娱乐方式进入中国后,极大地刺激了北京的夜总会的发展。据统计,改革开放初期北京只有不到五家,后来发展到几十家,而卡拉OK出现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京城的夜总会就发展到上千家。余晖也开了一间有规模的夜总会。
在吃完晚饭后,余晖把我和江饶拉到他所经营的夜总会。余晖开的夜总会在北京某一个饭店,名叫:新长城夜总会,当时在北京十分有名。有几十间包房和一个大型演出厅,余晖投入巨资做了装修。此时在北京已经出现了坐台的职业女性,她们以此为生,靠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获得小费取得经济的收入。余晖的夜总会就有这样的一批人。更没有让我想到的是,我在这里竟看到了多年没见面的“湘妹”。
我和江饶随余晖刚进入夜总会,迎面就看见了一位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有些像领班样子的女子,她十分高兴地和我打招呼。
“周总,你们好!欢迎你们光临。”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姓周啊?”
这位小姐只笑而不答,余晖也不介绍,江饶又是一肚子气。我定神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位女子竟然是余晖和我1988年时在深圳认识的那位湘妹,名字叫杨坤。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呢?到底是湘女多情,还是余总一往情深,把你带到北京来了。”我自作聪明地说。
“你可别乱猜,这位是夜总会的老板,杨经理。”余晖一本正经地说。
“又拿我开涮,这家夜总会不是你开的吗?”我问。
“不错,原来是我开的,现在是
“别听余总逗你,我是在替余总经营。”
“不对,是我送给她的。”余晖说。我看着余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想你也太大方了吧。这少说也值千八百万的产业,就给了他人。
我带着疑虑跟着余晖来到包房。杨坤陪着江饶跑到夜总会的其他地方参观去了。我借这个机会,向余晖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的资产转移了?”
“一言难尽,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和我妻子离婚,有些财产上的纠葛,只好把这部分资产藏起来了,转到小杨的名下。”
“88年你和杨坤在深圳相识,一直没有断了联系?”我问。
“是,她几乎一直在我身边。”
“你和妻子离婚不是因为她吧?”
“不是,我和妻子的结合是一场误会。因为不了解而结合,因为了解而分手。”余晖略带苦涩地说道。
“先到办公室坐一下吧,有时间我会把一切告诉你。”他接着说道。我和余晖一起走进夜总会的总经理办公室。我坐在宽大的沙发内。
余晖坐在老板台的后面,从抽屉中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枝点燃,陷入沉思。我有些诧异,在我的记忆中余晖从不吸烟,也很少喝酒。我刚想说些什么,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便做声,静静地看着燃烧的卷烟淡淡升起一缕缕青烟,渐渐的弥漫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余晖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从内心讲,我并不想和我的妻子离婚。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朋友。在空军大院一起长大的孩子。1974年我俩一起到部队参军,我在福建空军,她在福建海军文工团,80年先后转业到北京。我父亲和她的父亲也是老战友,我们自以为很了解,可一旦生活在一起,就大不一样,好像一切都变了样。她比较好强,有事业心,是中国第一批职业模特、服装设计师和国际模特经纪人。在家里她虽算不上一个贤妻良母,但对我的父母很尊敬。要不是改革的大潮,把我们从平静的生活中掀起,也许我们俩也就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有时候我扪心自问,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们。”在沉寂了许久以后,余晖有些深沉的开口了。
从余晖的叙述中,我的心灵也得到震撼。我原来以为余晖就是那种公子哥的做派,依靠父亲的权势,下海捞钱,任何事都不在乎,表面上放荡不羁,实际上他的灵魂深处也有十分重情感的一面。
在这之前,余晖的妻子我也见过多次,
“我辞去公职下海经商,是受她的影响。当时我转业后,在北京政府机关工作,收入有限,面对妻子事业如日中天,我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我这个人从小就散漫惯了,机关工作我也没兴趣,再加上来自妻子方面的压力,我不得不弃政从商,总想在事业上成功,别让自己的妻子都看不起自己。结果我的事业成功了,但我和妻子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几年来我们夫妻之间是名存实亡,她忙她的,我忙我的,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我们也没有吵,也没闹过,只是都想分手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但谁也不想先提出分手。就这样拖了几年,直到今年初,她的作品在法国巴黎国际服装展览会上大获成功,她设计的“金太阳”服饰获该届服装展览会金奖,成为亚洲获得此殊荣第一人。在她回国后的庆功宴上,酒后她终于向我说出心里话‘我们分手吧’。
讲到这,余晖停了下来,又点燃了一枝烟,用力的吸了几口。我看他眼睛里含着泪水,只不过在掩饰着。
“那一夜我几乎彻夜未眠,我想了许多,想到了我和她在一起的童年时光,在空军大院里我们俩一直被其他家长看作一对金童玉女,谁也没想到我们的结局是以分手而告终。是这个时代造成人的思想和观念上的差异,开放的世界使人迷失人生的方向。包括我在内都不知道人生究竟在追求什么?我们在事业上都很成功,为什么在感情方面却一败涂地。”余晖有些哽咽地说。
“第二天,我很平静地给她打了个电话,把我用一夜思考做出的决定告诉她‘我同意分手’。哪知她在电话的另一端大哭起来,好像是我逼着她离婚似的。我心里也十分明白,她和我的感情并没有走到非分手的境地,只不过双方沟通得太少。但作为男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决不能改变,我不能求她别和我分手。实际上,我只要稍做让步,我们不会闹到今天这个结局。可惜我们俩都不想先开口让对方原谅,冷战就此开始。
过了一个阶段,她以财产分割不清等理由,一直拖着不办离婚手续,我心里十分清楚她并不缺那点钱,只是想让我收回离婚请求。我也不让步,决不首先妥协,结果法院真的开始核实我和她的财产,没办法,只得把这家夜总会转到了杨坤的名下。
88年在深圳认识杨坤时,我是逢场作戏。一个成年男子没有家庭的温暖,又长期在商场上游荡,难免有些出轨的事。但杨坤有两点是我妻子不能给我的,一是思想比较单纯,二是什么事都听我的。而且她原来也是湖南一个县级文工团的演员,只是苦于工作生活没出路才跑到深圳闯世界,我遇到她时,她几乎已经走投无路,经人指点才干上陪吃喝这一行。和我认识后,她十分感谢我,因为是我把她从最危险的境地中解救出来,我给予她能够堂堂做人的一切,因此她真心地跟我这么些年,从没有要求过什么。。。。。。”
“你们俩躲到办公室说什么悄悄话,让我俩好找。”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坤和江饶闯了进来,打断了余晖的陈述。
杨坤走到余晖面前,伸手把他手上的烟拿了下来,并把它熄灭。看到余晖一副伤感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坐在他的身旁。江饶也坐在我的沙发扶手上。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就别谈不高兴的事了。杨经理安排一个包房,我要和周总放声高歌,也表示对
这一夜我和余晖喝了许多酒,也不知唱了多少歌,杨坤和江饶也觉得我们怪怪的,也不敢问我们,只好陪我们一起喝酒作乐。可是无论酒精如何作用,我的心里一直十分清醒,余晖的话总是一遍一遍地在我脑海中翻滚,我有一种预感,我的生活中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和江饶在good lucky 宾馆的一间房间内,她很激动地对我讲,“今生跟定你了,不管你是在中国还是要去国外,我都要陪伴着你。别人可以嫁给你,我也可以嫁给你。你不能连余晖都不如,他对杨坤姐都那么好。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今天就从这扇敞开的窗户跳下去。”
我心里着急想解释一下,可就是张不开嘴,憋得满身是汗。江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要以为不做声,装疯卖傻就能混过去,我既然说出来,就能做得到。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说完就跳到窗台上。我一看更加着急,拼命地想从床上挣扎起来,并用劲全身力气高叫道:“江饶。”
“你是不是在做梦,我在你的身边。一定是喝得太多了。”我用力睁开眼,发现我和江饶躺在宾馆房间的床上。江饶用湿毛巾在不停地擦着我的额头,轻声地安慰我。我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在北京。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道。
“你和余晖都喝多了,是我和杨坤安排人把你们弄回来的。余晖也没回家,在宾馆有开了间房,
我也没有回答,一把把江饶搂了过来,用力抱着她,亲吻着她,生怕她跑掉。江饶一边躲着,一边笑着说:“一身酒气,臭哄哄的,快起来洗个澡,清醒一下。”
我跑进了淋浴间,清凉的水流划过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我终于清醒了。我暗暗庆幸刚才那一幕并没有发生过,我和江饶还在蜜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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