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5

老总在办公室里满脸喜气地坐着。看我进来，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小伙子，你是名人了，刚才市长还来电话，问你回来没有。你在深圳的演讲，让省、市领导震惊，看来我要留不住你了，你前途无量。市长约你有时间谈一下，你看如何安排一下。”

“老总，一切听你的安排，我本人随时听从领导的调遣。不过，我对政界不感兴趣，我愿意在商界干一辈子，在你手下工作。”我回答道。

“好样的，我没看错你。不过有机会你还是要超越我，至于政治和经济是永远联系在一起的，你以后就会明白这一点。”老总有些动情地说。他是我人生中最值得尊敬的老师和朋友。虽然他有时有些武断，可他在政治上的成熟和驾驭事物的能力永远值得我学习。

“好了，就这样我和市长联系一下，定下时间、地点，再通知你。另外，公司发给你一部手机，方便今后联系。我知道你在深圳有自己的手机，只是你不想告诉我们号，也不敢在我们面前用，这回你可放心大胆用了。”老总有些调侃地对我说。确实90年我在深圳就有自己的第一部手机，不过那时只能在广东一带用，全国许多地方还没开通，而且费用很高。我一般不用，所以也没想告诉领导。

“谢谢领导，我一定会努力报答领导的栽培。”我怀着十分感激的心情说。有一个能理解人的领导是人一生的幸福。

老总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新的Motorola 手机递给我。它就是那种在博物馆才能看见的“水壶型”手机，俗称：“大哥大”。号码是：900218。

“技术进出口部的工作你还要重点抓一下，小江刚来，素质不错，你要带一下。你叫她来一下。”老总吩咐道。

我心头一紧，心想如果你知道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事，你一定不会让我分管技术进出口部。我刚想上楼去找她，老总打趣地说：“用手机打个电话，也试一下嘛。”唉，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用这部电话打出的第一个电话，就是给她的！时至今日，我仍保留着这部早已废弃了多年的手机，我梦想有一天，它会突然响起，能从电话中再次听到她那熟悉的声音，我坚信终究有一天人间和天堂是可以沟通的！

“喂，是江饶吗？请你到老总办公室。我是周寰宇。”我打通她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就是她。

“我马上下来。”江饶还是用那种亲切的口气回答。

没几分钟，她就穿着那件我刚买来的衣服，来到老总的办公室。我几乎都不敢看她，生怕老奸巨滑的老总看出端倪。

“小江，刚买的衣服啊，我记得刚才看见你时，穿得不是这件。”看来，任何事想逃过老总的眼睛是不太可能的。

“是，我从大连带回来的，想试穿一下，听听大家意见。”江饶很自然地回答。

“我看有一点瘦，但还可以。”老总上下打量了一下说。我几乎恨不得有一个地缝钻进去，可偏偏老总又发难。

“周副总可是见过大事面的人，从中国改革开放的发源地回来，让他给你评价一下。”真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老总你真是个好领导，不是你设计让我第一个抓阄，我怎么能和江饶关系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你现在提的问题也太尖刻了。不过，也不能怨他，他就是诸葛亮也算不出这件衣服是我买的。

“周副总，请你提意见。”江饶看我不答话，提示我。

“不错，挺好。”我吱吱呜呜地应付了一下，连头都没敢抬。

“好了，小江，你以后要好好向周总学习，目前他还兼任你们部的部长，你要尽快熟悉工作，因为今后周总肩上的任务更重，你要做好随时接班的准备。”老总意味深长地对她说。

“是，首长。”江饶又把在军队的礼节带出来了。

“小江，你别太紧张，在地方不用这样。”老总和蔼地说。

“是，领导。”她又照样回答。老总和我都憋不住笑出声来，江饶也羞红了脸。

“好了，你们部里的事，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要紧密合作，相互配合，你们俩是公司的金童玉女，我相信你们会成为最佳拍档。”老总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一听又是一阵紧张，以为老总发现了什么苗头。我偷偷地看了老总一眼，见老总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塌实了许多。

“我们一定合作好，让领导放心。”我马上回答，恨不得立刻离开。老总又交代了几句，我和江饶起身告辞，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们俩默默地一前一后地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午饭时，我又在饭堂和她打了照面，也没有说任何话。这是一种可怕的沉默，在这种沉默的背后酝酿着更大的情感爆发。似乎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都在思索着同一个问题：怎么办？如何面对这迟来的爱！

在这以后的几天里，我和她都在各自忙碌着，偶尔见到也是工作上的交流，双方的心里都在苦苦地挣扎，想用工作来解脱。

接下来的日子是我人生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刻，也是我个人生活最混乱的时刻。在一天晚上，我和公司老总与C市时任的市长在一起用晚餐，我们谈到了南方经济和北方经济的差别，谈到了南、北方在思想观念上的差距，探讨了深圳经济得以高速发展的根本原因，得出一个共同的意见，除了客观因素和环境条件外，南、北最大的差异是在思想观念上，归根结底是人的问题。

“据我所知在深圳大多数公司的职员和领导层，包括政府的一些部门领导都是从外地移民过来的，而且这些移民当中许多来自东北。在深圳有人讲过这样的笑话：‘一个公司十个人，有七个来自东北，因此称‘东北虎’下山了。’的确，这些‘东北虎’在深圳特区的经济发展过程中起到了中坚作用。那么为什么这些人在自己的家乡发挥不出应有的力量呢？是人的问题，是领导思想观念的问题。 ”我介绍道。

“你说得有道理。从世界上各个国家发展的历史情况看，美国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它是世界上少数几个依靠移民发展起来的国家之一。也是现存世界上经济、科技、文化最发达的国家，他就是靠广泛的吸纳世界上各国的各个领域的优秀人才，靠先进的管理方法和有效的激励机制，给这些人提供更大发展空间和创造力，才把美国这样一个国家建成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之一，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之一。而英国虽然在18、19世纪是经济最发达的国家，曾经被誉为：日不落帝国。但这些年开始走下坡路，究其原因可能很多。我个人认为，英国人的思想比较传统保守，束缚了人的思想，许多人才在不知不觉中被美国人挖走。现在，在经济上已沦为了二流国家。单从这一点看，和我们国家现在南北经济上的差距的原因很相似。”市长到底是功底深厚，能站在世界经济发展的高度分析问题，令我十分钦佩。

“小周，我有一个想法和建议，我想请你到市里工作，有几个部门的职位可供你挑选，一个是即将成立的证监委，一个是我市所属的各外贸公司你可任选，职务你不必担心，只会比你现职高。此外，我还有其他方面的想法，如你同意到市里来工作，我再和你谈。你可以考虑一下。”市长对我说。

“对不起，市长。此事有些太突然，我不能马上答复你，请允许我考虑一下。另外，我对政界没有兴趣，也不想涉足太深，准确的讲我只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官商’，有些粗浅的看法也不一定对，请领导别介意。不过我确实希望我的家乡在经济上早日腾飞，让老百姓的生活好起来。有你这样开明的领导，我相信这个目标一定会实现。”我婉言谢绝道。

“谢谢你对我的夸奖，我的建议在我任期内有效，你可以充分考虑。”市长笑着对我说。

“请市长对我们公司的工作多加支持，我敬领导一杯。”我公司老总不失时机地把话题岔开。

“好，大家干一杯，我们市里的经济发展还要靠你们这些省里的公司支持。”市长有些幽默地说。这顿晚餐在并不十分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但是，从此我和市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在一年之后，我确实到市里工作了，从这里开始走向世界，开始我人生的漂泊历程。

当时，也许在我的内心潜意识里还有一个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不愿意离开省外贸公司的理由，那就是对江饶眷恋。

在相对无语的这些日子里，我们彼此心灵上都受到煎熬。我们心里十分清楚，我们的关系再向前发展一步，有可能是万丈深渊。在我们这个社会，婚外恋是十分危险的，要面对来自社会、家庭、单位的压力，它可以断送一个人的前程。而且江饶是那么真诚、年轻、漂亮，大好的人生刚刚向她展开，我不能伤害她。躲避当然也不是个办法，我还是找个机会和她谈一次。

91年初秋的一个晚上，我和江饶一起在侨商宾馆请外商用餐，晚餐结束后我和江饶坐在宾馆咖啡厅做了一次永生难忘的长谈。

“很抱歉，上次情绪有些激动，有些忘形，把你搞的十分狼狈。我必须承认，我和你的相识相遇有一点传奇色彩，而且我们一见钟情，我的确也非常的喜欢你。可惜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迟来的爱。对你而言，也是一种不公平的爱。因为，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岁，而且已婚。你是那样年轻、漂亮，又有令人羡慕的经历和家庭背景，你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我们还是回到朋友和同志的轨道上来吧。”我有些虚伪地说完上述话。

“你并不十分了解我，在我21年的人生经历中，在感情方面受过挫折。我从部队提前要求转业的主要原因是要摆脱一些不必要的感情烦恼和一些人的纠缠。可没有想到刚摆脱一场我不情愿的感情，又陷入一场可能是永远没有结果的感情纠葛之中。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爱上一个人，我觉得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可以遇见你。可以这么讲，我在专机组认识的北京首长的子女有很多，追求我的人也有很多，比你有权、有势、有钱，可惜我从内心里都不喜欢。唯一见到你，我的心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摆脱不了的感觉。You are the man of my dream, we fall in love at first sight.(你是我梦想中的男人，我们一见钟情)”最后一句话，她巧妙地把我们那天用英文各自表达的情感内容融合在一起。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眼睛有些微红，泪水已夺眶而出。我都不敢看她。

“我知道你有家庭和孩子，我不应该走入你的生活，影响你夫妻的感情，影响你事业的发展，你是一个有前途的人。但这也是这些日子我最痛苦的一点，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我不爱的人追求我，我爱的人却永远不能在一起，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说到这，她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不放。

“江饶，你不要把我想像得太好，我是一个在商场上摸打滚爬多年的人，生活中许多黑暗面我都见过，也经历过。我在感情方面也是有些玩世不恭，我对你一方面是爱，一方面是尊敬，我从心里不想伤害你，也不愿欺骗你。愿上天赐予你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娶你为妻。”我安慰道。

“你今生都不愿割舍一切娶我，难道还让我指望来生吗？你这种话只能欺骗未成年的少女，让我靠这样的谎话生活一辈子，等待来生，这绝不可能。”她毫不留情揭穿了我的谎言。

“谁让我遇上了你，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我就是喜欢你。我不认为我的这份情感有什么不对，因为在我16岁那年，在天上，在我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属于了你。哪怕永远没有结果，It is only love of one night（哪怕是只有一夜情），我也要得到真实的你。”她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今晚我想在宾馆住，不回家了。”她又补充道。

此时，我完全被她的真情所感染，一切道德观念通通地消失，让世上一切束缚人性的清规戒律见鬼去吧！在我面前只有一位我心仪的女孩，我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世界只有爱，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我马上到服务台开了个最豪华的房间，也许我不能和她相依相伴终生，但决不能让My lover受到半点委屈。我也许只能做这么多了，这就是人生的悲哀。我把钥匙递给她，她有些茫然。

“如果你没有后悔，今夜我一定让你变成我的新娘。让来世的承诺在今天兑现。”我看着她说道。

“你确实很坏啊。”她有些害羞地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走向电梯。

夜已很深了。宾馆的客人已经很少有人走动。一进电梯，我们俩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张像干枯了许久的嘴，自然地黏在了一起，以致很久没有按楼层号。但我感觉电梯一直在动。过了很长时间，当我们清醒过来，看着没有按过的电梯按键，不禁互相对视着笑出声来。

电梯终于启动了。“Excuse me, I have an important question, are you a virgin?（对不起，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一定要问，你是一个处女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好用英文问道，我怕伤害到她。

“你真是一个大坏蛋，哪有问女孩子这种问题的？不过，我不想隐瞒你：I was a virgin.有些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十分在意吗？”她反问道。

“不是，如果你是a virgin，我必须离开。不管你是否愿意！”我毫不隐瞒地说道。

“我和你的想法相反，我倒希望我今天还是a virgin，我要把最好的一切献给我最爱的人。”说着她声音有些哽咽。我用热吻，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双唇，直到她把哭泣声变成了兴奋的呻吟。我们就这样吻着、笑着来到房间。

这是侨商宾馆最豪华的房间，在当时的房价是500美金/天。一般除了外宾，其他国内客人没人敢住。我选择这间房作为我和江饶的生活的开始，主要怕委屈了她，因为我太珍惜她了。

进房间之后，我一把把江饶从地上抱了起来，对着她火热的嘴唇轻声地说道：“我今天要履行新郎的职责，我要抱着你走过红地毯。”此刻，她禁闭双眼，羞红了脸，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沉浸在幸福之中。

我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把她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了下来。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她优美的身躯，白皙的皮肤，高高隆起的乳峰和平坦的腹部，修长的两条腿都暴露在我的眼前，我惊叹道：真是天生的尤物，性感的“Venus”。我急不可奈地甩掉了我身上一切障碍物，轻轻地趴了上去，用我的双唇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处，直到她发出微微的呻吟声。当我进入她那隐秘处一刹那，随着她的兴奋的尖叫，在我体内酝酿已久的那份情感也随之喷发出来。不久我也昏了过去。这一夜我就像一个初尝甘甜、不谙人事的毛手毛脚的小伙子，三起三落，直到天明才肯睡去。江饶也兴奋得彻夜未眠。直到日照三竿，我传呼机响起来，我才梦游般地的起来。

我拿起传呼一看，是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号。我马上回了电话。

“喂，是公司办公室吗？谁找我？我是周寰宇。”那时的传呼机还只有数字型的一种，只显示打传呼者的电话号，根本不知道谁打的传呼。

“是我，周总，刚才老总到你们部去了一次，没有看见你和江经理就让我打传呼问一下情况。”电话那边传来了总经理办公室秘书亲切的声音。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这位老革命警惕性也太高，我和江饶还在床上没起来，老总就察觉了？开始查岗了？不过，我十分感谢这位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每当我和江饶关系出现重大纰漏时，都是她及时地救了我们。

“我在侨商宾馆陪外商用早茶，10点钟送外商去机场。江饶应该去单位，是否有其他原因不太清楚。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我放下电话，用力推了推躺在我身边还在沉睡的江饶。

“快起来吧？My bride。天都快塌下来，你还不起来？”我焦急地说，

“我就不起来，我真想就这样躺在你的怀里直到永远。”她连眼睛都没睁，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话。

“别耍小孩子脾气，老总在找你和我，你如果不去单位露个面，他会产生怀疑的。”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和她说。

“我才不怕那。我就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情侣。”她睁开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为了你我即使丢掉现在所有的一切，也不会感到遗憾。但我们还是要现实和理智一点，这是在中国，是在有几千年传统观念的中国，我们只能面对现实。”我一边抚摸着她，一边说着。

“那我们就抛弃一切到国外去，我愿意和你一起漂泊到天涯海角。”江饶深情地对我说。

“那也不是今天就能办到的事，即使是现在就走，你也得爬起来。 My darling 。 ”我一只手拍打着她的屁股，一只手拦腰把她从被子中拖了出来。

一看到她那玲珑剔透的胴体，我又有些春心荡漾，恨不得又和她温存一番。

“你不让我起来了，你要是还这样，我真的长眠不醒了。”江饶笑着对我说。我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她也没穿衣服一溜烟地跑进浴室。

“叮铃，叮铃。”又一阵急促的传呼机声，我连忙拿起传呼机，一看不是我的传呼机在叫，我寻着声音找去，在被我乱扔的江饶一堆衣服中找到了她的传呼机，我看了一下号码，不是我们单位的，可能是她家里人打来的。此时，我心里对传呼机产生了一种感慨。现代通讯技术走进人的生活，既加快了人们之间信息的沟通，也给人们带上了无形的枷锁。我敲了一下浴室的门，喊道：“快点出来，有人呼你。”

江饶答应了一声，裹着白色的浴巾，一副出水芙蓉的样子，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她拿过传呼一看，有些紧张地对我说：“是我妈找我。”我也紧张起来。

“一夜没回家，你妈一定着急了。你一定要想好回电话。”我嘱咐道。

“我告诉她，我和你成亲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这回可不上你的当了。我也开玩笑地说：“是应该请二位老人吃茶，见见我这个丑女婿。”

“我相信会有这样一天，不过今天你别想。”江饶向我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式，拿起电话给她妈回电话。

我没注意她如何向她妈妈解释昨晚的去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十点了。我有些着急，确实应该走了，一会还要送两位外商去机场。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它，像还在打电话的江饶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送二位外商去机场的路上，我接到江饶打来的电话。

“溜得好快啊，又想跑回深圳躲起来吧？”她开玩笑地说。

“是，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也笑着回答。

“我不想退房，还想在这住一宿。”她说。

“我可不想让人家到处找我们，如果你愿意，我会安排你远远地离开这里，度一个只有二人世界的蜜月。”我劝解道。

“那好！一言为定。我马上退房，去单位。”她高兴地放下电话。

从我们携手共同跨过爱河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这是一场悲剧的开始。可惜当时我们都沉浸在爱的欢乐海洋，没有意识到“水可载舟，亦可覆舟。”